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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蕭恒提親鳳鳴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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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小小剛回燕公館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餘塵夜探皇宮還沒回來,燕小二熱了一桌子的菜,我一個人坐在那等著她們一起吃飯,連小小的門是死活都叫不開,就我一個人也沒什麽吃飯的興致,直到深夜,餘塵回來,眉頭緊鎖,我讓她趕緊先吃點東西,她似乎也沒什麽胃口,胡亂的吃了幾口,猶豫了會兒開口道:“我進皇後寢宮的時候沒想真動她,可還是不小心見血了。”

我給她盛了碗湯,“你不常失手的。”

她一口喝了幹凈,“我進去的時候她正把一幅畫卷打開,我本想用飛刀把畫打掉嚇嚇她,可她居然瘋了一樣用身體去擋,我走近一看,畫上居然是念歸雲,更奇怪的是東聖帝來了之後看到那幅畫居然自己把它收了起來,然後命人封鎖了消息,他是色盲嗎?這麽大的綠帽子都能視而不見。”

“不是視而不見,是愛屋及烏,縱觀東聖歷史,南家最是多情種,只為一人清空後宮的不在少數,在這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情況下南氏居然還能穩坐幾百年的江山,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所有事物都是盛極必衰,南氏也不例外,就算沒有念歸雲,也會有其他人取而代之的,心思不再江山上,就該退位讓賢的。”

餘塵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我,想了半天才開口,“燕三,我都快忘了在多久以前你不是這麽理性的,你比我和小小都要感性得多,你曾經還信誓旦旦的要把我送去實驗室化驗一下我的心是不是用金屬合成的,可是那時的我還不及現在的你十分之一。”

我沈默了會兒,冷淡的開口,“我還記得很清楚,是在飛機出事之後……”我頓了一下,呼吸顯得有些急促,她知道我的記憶了有多好,她也知道我有多恨自己這項技能,所以她很合時宜的把我打斷了,“皇宮裏把消息全都封死了,念歸雲能知道嗎?”

我知道這個問題是多餘的,可是現在我需要這樣一個問題去阻止我想起另一件事,“他在皇宮裏安插的眼線怕是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此刻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

“嗯,小小呢?她那邊的事處理好了嗎?必須要讓蕭恒有所行動了。”

我搖了搖頭,讓燕小二把菜再熱上一遍送去給她,“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了,也許不太順利,到現在我也沒能摸清楚蕭恒的底細,不過這也正是我當初看重他的原因,也只有他才能被念歸雲視為威脅,不說了,你回房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親自去一趟蓬萊殿。”

餘塵走時突然過來抱住我,“燕三,無論身處何處,你都是我和小小最強大的依靠,我們始終堅信,只要你在我們就能安然無恙。”

我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嫌棄的推開她,“別矯情了,瞧你一身的汗,還不快去洗洗。”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朝著燕小二打了一個手勢,“走吧,幫我放洗澡水。”

燕小二指了指自己,想要再次確認一遍自己沒有聽錯,向來冷冰冰的餘主子今兒個是抽風了不成,在得到確認後他小心翼翼的跟著餘塵回了房間,剛進房間他突然覺得不對啊,我幹嘛跟著她進來,不是應該先去打熱水的嗎?正準備著出去,門就被“哐”的一聲給關上了。

“餘主子,你……這是要……”

餘塵轉過身來,又換上了那副冰塊臉,“東辰天境的主人是叫常林嗎?”

燕小二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眨了半天眼睛才想著開口說話,“餘主子,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去查他了?不對啊,你不可能查得到啊……”

餘塵猛地走進他,抓住他的雙肩,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壓低聲音說道:“今天晚上我行刺東聖皇後並沒有我剛才說的那樣順利,念歸雲在那裏埋了很多善使暗器的人,我大意了些就被毒針射中心脈,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我的心臟跳動速度慢慢遲緩下來,就在我非常確信自己馬上就要死掉的時候,我看到那根毒針又從我的心口被生生的抽出然後飛到他的手裏,他隱於夜空中,像道影子,可就是這道影子輕而易舉的救活了一個快死的人,而這個人……”她沒有再說下去,似乎只是說出這些就已經讓她身心疲憊了。

燕小二卻是聽得目瞪口呆的,難以置信的說道:“他甚少現於人世,性情寡淡,更何況救你了,你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毒針還沒拔出來現在出現幻覺呢?我替你把把脈。”說著就要去拉餘塵的手,餘塵猛地甩開他,揪著他胸前的衣服沈聲道:“我比任何時間都要清醒,我能對我說出的每一個字負責,這個人事關燕三的命,我必須要確認一遍,所以你聽清楚我的問話,好好回答,他是不是也曾今出現在我們所在的那個時空?”

“不可能。”燕小二想都不想的就脫口而出,“他不會去雪蘭開不了的地方。”

餘塵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她慢慢的放開燕小二,問道:“雪蘭?那是什麽東西?”

燕小二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經的說道:“一種通體雪白的通靈植物,生長在風雪裏,越是寒冷越是繁茂……”燕小二頓了一下,想了想繼續說道:“人有相似名有相同,你心裏認為的和我所說的,或許不是同一個人。”

餘塵靈光一現,忐忑不安的問道:“你說的常林可是常青不敗眾木成林的常林?”

燕小二安心的呼了一口氣,“我說的是天長地久永無安寧的長寧,我就說燕主子怎麽可能會跟東辰天境的主人有什麽聯系了,就算真的有性命之憂那也該是餘主子你啊,率先向玉姑娘挑釁的人可是你啊。”

“就算不是我說的那個人,但是兩人長得實在太像,絕對不能讓燕三看到這個長寧,燕小二我警告你今天的事一定要瞞住燕三。”

燕小二不明白的問道:“是不是同一個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何必要瞞著她呢?”

餘塵漫不經心的問他,“你說的那個人會娶燕三嗎?”

燕小二給了餘塵一個你開什麽玩笑的眼神,“他沒有把燕家茶樓夷為平地就已經是個奇跡了好嗎?”

餘塵又問,“那如果燕三要嫁他呢?”

燕小二張大了嘴巴,“這世間唯有迦蘭若一人可令長寧成仙也可讓他墮魔,可惜這個人在一千多年前就被燒死在了雪蘭花海裏,世間沒有第二個迦蘭若,也不會再有第二個迦蘭若,這可是長寧自己說的。”

餘塵心口一緊,想到曾經有人為燕三準備了轟動一時的世紀求婚,本該是無比幸福的結局,燕三卻在眾人的見證下親手毀了這場求婚,那時她也曾這樣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常林,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常林了。”她離開時的那種絕望,至今想起都讓餘塵心有餘悸。

我們以為可以真正逃開了,可是最後,我們逃開的永遠只是我們自己。

翌日一早,燕公館裏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蕭恒。

我們三人一直保留著在現代的作息時間,一般情況下,午飯之前人床是不會分離的,只有燕小二最勤快,無論晚上折騰到多晚,第二天絕對是雞叫就起,所以當他把蕭恒客氣的請進來以後就開始糾結到底要不要上去叫醒我了,蕭恒見他踟躕猶豫的模樣心下便已明了,“三公子若還未起身,蕭恒便在此等他便是。”

就在此時樓上傳來一陣嘶吼,“燕小二,我想吃七成熟的澳洲牛排——”連小小的聲音如同一只在沈睡中慢慢蘇醒的妖獸,緊接著第二只妖獸也被喚醒了,餘塵的房間也傳來同樣頻率的嘶吼“加份生蠔。”

第三只妖獸,“開瓶紅酒——”

蕭恒笑道:“看來三公子是醒了。”

燕小二一臉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以同樣的頻率朝樓上喊道:“燕主子,來客人了。”

樓上毫不客氣的回了兩個字,“趕走——”

燕小二的笑都已經僵在臉上了,“燕主子,是秦北小王爺。”

只聽連小小的房間裏傳來“哐當——”一聲,看來是什麽東西掉地上了,隨後我從房間裏優雅的回道:“小王爺稍後片刻,燕三即刻下來。”

燕小二慢悠悠的給蕭恒沏了杯茶,他毫不懷疑自家主子口中所說的即刻至少是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燕小二已經在給蕭恒加第三次水了,我臉上的歉意顯得有些虛,因為我始終無法理解大清早就往別人家裏跑的人,腦袋到底被門夾了多少次,我徑自坐在了主座上,“小王爺親自登門拜訪,不知所為何事?”

蕭恒看了看樓上連小小的房間,“三公子有意將連姑娘許配給我,我來自然也是為此。”

“哦?小王爺是來提親的?”

“實不相瞞,進我府中的女眷皆是自願而來,留去隨意,我來不過是想把規矩與連姑娘說個清楚。”

我也好想實話實說,如果不是為了讓念歸雲相信秦北王府的逆反之心,老娘才懶得去摻和你家後院那些個母豬的事,我轉過頭來對燕小二道:“去,把連姑娘給請下……”‘來’字還沒出口,樓上的關門聲還在回蕩,人就已經下來了,穿了件鵝黃的水仙羅裙,裙擺甚長,磕磕絆絆的踩著裙擺下來,差點就直接給人跪下了,嘴裏還嚷嚷著,“我來了我來了,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聽著了。”

餘塵緊隨其後,大早上被擾人清夢的不甘在臉上顯而易見,她走到我旁邊幽幽地說了句,“她裝得還挺像,一臉春心蕩漾。”

本來我是抱著和餘塵同樣的觀點準備好好的來欣賞這場戲的,可是當蕭恒拿出一枚王冠的鉆戒時,我和餘塵出現了瞬間的大腦空白或者說更像是酒後斷片。

“連姑娘,這枚戒指我可以收下,但是秦北王府的規矩我也得跟你說清楚。”

連小小已經進入到了一個忘我的狀態,她完全沒有發現我和餘塵愈發難看的臉色,“嗯嗯,你說吧,我聽著了。”

“一,我不能給你正妻之名,二,王府中已有三位側妃,她們各自安分,我望你也如此,三,也是我王府中最大的規矩,昨日你所見女子,名喚綠玄,傷她者死,你若能承下這三條,這戒指我便收下了。”

連小小還未答話,倒是餘塵朝著蕭恒伸出一掌,“戒指還來。”

連小小扯了扯餘塵,“戒指我就想給他,你別管了。”

餘塵吼道:“你瘋了是不是?那戒指關系著什麽你不是不清楚,當初你要結婚那會兒都沒想過把戒指拿出來,現在就這樣交給他?”

“不過是一個老和尚瞎說的,你別這麽迷信好不好?”

從蕭恒拿出那枚戒指開始這場交易就已經不存在了,“千年古剎的高僧,把當初命懸一線的你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這究竟是不是迷信你比我們都清楚。”

蕭恒似乎也聽出了我們話裏的玄機,這枚戒指似乎不僅僅只是一枚簡單的定情之物,他將戒指遞回給連小小,“既然這枚戒指對連姑娘如此重要,姑娘還是拿回去的好些。”

連小小看著我和餘塵,這是我們相處的這些年裏她少有的嚴肅認真,“我從十歲開始就能對自己所做的任何決定負責,這一次也一樣。”

“蕭恒,我還是那句話,戒指我給你了就是你的,你要就收下,不要就扔了,你的那三個規矩我都應下,可我要你一個聘禮。”

蕭恒一直認為連小小是鬼靈精怪的,她時而柔弱,時而刁蠻,有時你覺得她輕柔的如同一片雲彩,當你輕撫她時,她又豎起滿身的刺,可此時的她又像極了一柄鋒利的匕首,未出鞘,卻有寒光,這道寒光在毫無預見的情況下點亮了蕭恒心底某處的黑暗,它亮了一下,覆又暗了下去,或許快得連蕭恒自己都沒有發覺,“你要何為聘?”

“我要你以鳳鳴軍迎我回秦北。”

餘塵想要阻止,卻被我攔下,“我想聽蕭恒的答案。”

“我從未讓鳳鳴現於世人眼前……不過……”他停了下來,將戒指戴於無名指上,“為你,我破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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